瞎猫撞上甜耗子:穿越医女情事录 第480章 一路向北 枯骨荒原
南木的神色也凝重起来,从收集到的情报信息中了解到,枯骨原是瀚漠草原的 “禁地”。_a-i/l+e・x^i?a*o~s_h`u_o~.\c¢o?m′
不仅因为埋骨太多,更因为这里地势平坦,无遮无挡,常年刮着 “呜咽风”―― 风穿过骨缝的声音,像亡魂在哭,最能扰人心神。
“都打起精神!” 南木扬声道,“马队放慢速度,保持警惕!”
队伍缓缓前行,脚下不时踢到骨片,发出 “咔嚓” 的轻响,在寂静的荒原上格外刺耳。
风从四面八方吹来,果然带着呜呜的声息,时而像女人的啜泣,时而像男人的嘶吼,听得人心头发毛。
月牙部的孩子们吓得缩在父母怀里,连最胆大的半大少年,也紧紧攥着手里的武器,眼神惶恐。
阿君骑马走在侧后方,望着这片荒凉的土地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狼形玉佩,眸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。
“公子,你看那边!” 秦风突然指向左侧。
众人望去,只见远处的土坡上,矗立着十几根朽坏的木杆,杆顶隐约挂着什么东西,在风中摇晃。
走近了才看清,竟是些风干的人头骷髅,眼眶空洞地对着来路,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的杀戮。*天~禧?小¢说/网` ,首¢发*
“是白狼部的‘警示柱’。” 黑羽脸色沉了沉,“他们把反抗者的头颅挂在这里,震慑其他部落。”
南木看着那些骷髅,又看了看身边月牙部族人惊惧的脸色,心中怒意渐生。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。赵虎瞬间绷紧神经,举起长枪:“有动静!”
众人迅速结成防御阵型,将妇孺护在中间。
片刻后,一队骑士出现在视野里,约莫二百人,穿着白狼部的服饰,却比之前遇到的沙狼族更显精锐 。
他们的甲胄上镶着狼头徽章,马鞍旁挂着人头。
“是白狼部的‘狼牙卫’!” 月牙部一名汉子失声惊呼,“他们是白狼部最狠的战队,负责巡逻枯骨原,见人就杀!”
狼牙卫也发现了南木一行人,一句话也不说,为首的骑士举起了弯刀,发出一声呼哨,全队加速冲来,马蹄踏在枯骨上,发出密集的 “哒哒” 声,像死神的鼓点。
搞什么呀,都不问话的吗,最少也来个“来者何人?有何贵干吧,上来就杀,真以为你是老子天下第一呀?”
南木都来不及腹诽完,对方的弯刀已近在眼前。
“秦风带月牙部的人退后!” 南木长剑出鞘,“黑羽、赵虎、石磊,随我迎上去!”
“得令!”
蒙力打马上前:“公子,月牙部人不是孬种,我们既然认你为主人,就有义务保护主人!让我们也上吧!”
“好,月牙部成年组随我上!”南木也认为大家在战斗中磨合成长才最快。°$完:?¢本×神3¥}站¨|! $已¢发~,£布3>=最[?新#章÷?节?
两拨人马迅速接近,狼牙卫的箭雨率先袭来。南木神隐鞭一卷,将射向马队的箭尽数挡开,同时催动坐骑,迎着为首的骑士冲去。
骑士头目刀法狠辣,一刀劈向南木面门。
南木不闪不避,长剑斜挑,精准地磕在对方刀背上。
“铛” 的一声脆响,骑士只觉手臂发麻,弯刀险些脱手,惊怒间刚要变招,南木的神隐鞭已如毒蛇般缠上他的脖颈,轻轻一勒。
骑士顿时窒息,身体软软地从马背上滑下。
“首领!” 狼牙卫惊呼,攻势却更猛了。
南木却毫不在意,白衣在风中翻飞,长剑与神隐鞭配合得滴水不漏。
她专挑马腿下手,神隐鞭卷住马蹄,轻轻一拽,战马便人立而起,将骑士甩落,长剑则护住周身,不让敌人近身。
黑羽、宋剑一直紧紧护在她的后侧,三人共进退,让她无半点后顾之忧。
赵虎和石磊左右夹击,长枪与镔铁锏所向披靡,还有一个阿君在后面专用暗器击打马腿。
狼牙卫虽悍勇,却架不住六人配合天衣无缝的凌厉攻势,转眼就倒下了一片。
剩下的骑士见势不妙,虚晃一招,调转马头就逃。
想逃,可没那么容易,不能让这些人回去报信,引来更多麻烦,阻扰他们赶路的时间。
南木打马就追,神隐鞭一卷一拉,一人落马,黑羽几人飞身而起补上一剑。
狼牙卫不愧草原上的精锐,他们迅速分开,四散奔逃。“吼,你以为分散老子就不追了,做梦!”
南木下令,一队、二队、三队、四队,从四个方向追,全部换弓弩,咬死了,绝不放虎归山。
南木队伍的弓弩可都是六连发,且射程精、准、远,比草原人一箭一发快多了。
不到两个时辰,二百名狼牙卫全完蛋。
南木对黑羽说:“打扫战场,清点战马、武器,传令下去,加速前进,今晚赶到 ‘断骨崖’扎营。”
刚才还在激烈战斗的战场一下子静下来,北风卷着沙砾掠过枯骨原,将遍地骨殖吹得 “呜呜” 作响。
南木勒住马,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苍凉 ―― 盐碱地泛着惨白,稀疏的骆驼刺在风中瑟缩,远处的地平线与灰云相接,分不清哪里是天,哪里是地。
一阵风过,掀起她鬓边的碎发,恍惚间,脑中竟不合时宜地闪过几行诗。
“长白山头皆白雪,长白山下狂风恶。”
是了,是《秋笳集》里的句子。那本在现代图书馆偶然翻到的诗集,作者是清初被流放宁古塔的吴兆骞。
当时只觉字迹古奥,意境悠远,长白山的雪、大荒的风,不过是纸上的苍茫,隔着三百年的光阴,远得像另一个世界的故事。
可此刻,马蹄踩在枯骨原的冻土上,脚下是不知埋了多少白骨的盐碱地,耳边是能刮掉人一层皮的狂风。
她忽然懂了 “长白山下狂风恶” 你那个 “恶” 字 ―― 不是文人的夸张,是真真切切能吞噬人命的凶戾。
风里裹着沙砾,打在脸上生疼,吹得马鬃乱舞,连最壮实的雪马都缩着脖子,这风里的寒意,是能钻进骨头缝里的。
“回首乡关成万里,转盼孤城断烟郭。”
她记得这句出自《出关》。当年读时,只想象得出诗人回望故乡的怅然,却不懂 “孤城断烟郭” 里的绝望。
直到此刻,望着枯骨原尽头那座若隐若现的废弃烽燧,残垣断壁在风中摇摇欲坠,连炊烟的痕迹都寻不见。
才忽然明白 ―― 当一个人被抛到这样的绝地,前不见人烟,后不见归途,所谓 “乡关万里”,那里只是距离的遥远,是连梦里都摸不到的幻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