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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成大龄通房后 第30章 “不怕死?”

  听到脚步声,江凌川转过头,目光扫过唐玉端着的铜盆,没什么表示,只对旁边的下属略一颔首。・9*5・t`x?t...c\o!m*

  那下属会意,接过铜盆,毫不犹豫地将一整盆井水,兜头泼在了昏迷者的脸上!

  “呃――嗬!”

  地上的人猛地一激灵,呛咳着醒转,眼神涣散,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哆嗦。

  江凌川这才不紧不慢地擦干手,将染了血污的布巾随手丢在一旁。

  他没有立刻上前,而是走到一旁简陋的木架边。

  他修长的手指掠过上面寒光凛凛的刑具,最终拈起一柄细长的钢锥。

  他缓步上前,俯视着地上瘫软的人。

  那人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血污的脸上,因寒冷和恐惧不住颤抖。

  江凌川用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对方肩头一处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。地上的人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。

  “你儿子,在城西李记棺材铺当学徒,对吧?”

  他说话的同时,手中的钢锥锥尖,似是无意地,轻轻抵在了那伤口边缘。

  地上的人浑身剧震,瞳孔因剧痛和恐惧缩成针尖。

  “今年……该有十二了?”江凌川的语气甚至带上一丝闲聊般的平淡,手腕却几不可察地往下压了压。

  锥尖刺破绽开的皮肉,缓缓没入。

  “呃啊――!”那人爆发出嘶哑的痛嚎,身体剧烈痉挛。

  江凌川仿佛没听见,继续用那平板的语调说道:

  “你妻子在刘婆子浆洗房接活,每日辰时出门,酉时归家,会路过三条巷子。^1^5~1/t/x/t`.~c?o^m+”

  他顿了顿,俯身凑近对方因痛苦而扭曲的耳朵,气息冰冷,如同鬼魅:

  “北巷、深井胡同、还有……断头弄。”

  随着“断头弄”三个字轻轻吐出,他握住钢锥的手腕,拧动了半圈。

  “嗬――嗬嗬――!”

  地上的人眼球暴突,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抽气声,巨大的痛苦和更巨大的恐惧彻底淹没了他。

  江凌川突然稍松了力道,但锥尖依旧留在皮肉里。

  他盯着对方濒临崩溃的眼睛,轻声问:

  “你说,是让她们母子在黄泉路上有个伴,走得痛快些好……”

  “还是,一个一个地来,让你……来得及,见最后一面?”

  那人的精神防线,在这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凌迟下,彻底粉碎了。

  他瘫软如泥,涕泪血污糊了满脸,语无伦次地嘶喊出一个名字和一个地址。

  江凌川面无表情地听完,手腕一抖,利落地抽出了钢锥。带出一小股鲜血,溅落在地面。

  他直起身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对江平简短吩咐:

  “带人,去这个地方,搜。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

  “是!”江平领命,立刻带人退了出去,行动迅捷如风。

  室内一时只剩下昏迷边缘的囚犯、两名肃立的下属、江凌川,以及恨不得自己化作墙边阴影的唐玉。^8′1~k!s.w?.^c!o?m¢

  很快,地上的血迹被迅速清理,被审讯者也被带走。

  但那甜腥的铁锈气味,却依旧萦绕不散。

  江凌川走到屋内旧椅前坐下,闭上眼,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与沉郁。

  唐玉见状,默默上前,将一直温在茶窠里的云雾茶,轻轻放在他手边的矮几上。

  瓷器与木几相碰,发出极轻的一声脆响。

  江凌川睁开眼,目光落在窗棱上,忽然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:

  “此人与府中有些牵连,不便带去北镇抚司,在家中处置,最为干净。”

  他说完,自己似乎也怔了一下,微微蹙眉,像是疑惑自己为何要对一个丫鬟解释这些。

  唐玉低着头,没有说话。

  她不是不想说,而是说不出。方才那一幕带来的冲击太大,混合着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,让她胃里一阵翻搅。

  她从未如此直观地感受到,这个与她同床共枕的男人,在另一面,是何等的残忍杀伐、冷酷无情。

  江凌川的眼角余光一直锁在她身上,没有错过她瞬间僵硬的背脊和微微颤抖的指尖。

  他忽然伸出手,一把将她捞到了自己腿上,圈进怀里。

  这个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。

  他抬起手,指尖带着尚未散尽的凉意,轻轻抚过她冰凉的脸颊,目光深邃地看进她眼里:

  “吓到了?”

  唐玉被他圈在怀中,鼻尖全是他身上凛冽的气息,混杂着那丝若有若无的血腥。

  她闭了闭眼睛,强压下心头的惊悸,再睁开时,已努力恢复了平静,轻轻摇了摇头:

  “奴婢没有。这些……都是爷的公务罢了。”

  她说得轻描淡写,甚至带着一丝理解。

  江凌川却低低地笑了,那笑意未达眼底。

  他忽然抬手,扼住了她纤细脆弱的脖颈,拇指按在她的喉骨上,缓缓、缓缓地收紧。

  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,不会让她窒息,却带来强烈的压迫与死亡的威胁。

  他盯着她瞬间放大的瞳孔,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探究:

  “不怕死?”

  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  唐玉能感受到他指尖的力量,和那冰冷皮肤下蓬勃的血脉跳动。

  这人的手刚刚还沾着别人的血,此刻又扼住了自己的喉咙,唐玉说不害怕是假的。

  杨家小姐说杀人就杀人,江凌川在家中动用私刑,基本的人伦道德在高一等的少爷小姐面前如若无物。

  杀死一个丫鬟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。

  不过,她仍是好奇……

  她抬起眼,直直地望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,声音因喉咙被扼而显得有些轻哑,却异常清晰:

  “爷……会杀奴婢吗?”

  她很好奇,在与自己同床共枕这么多天,亲密接触这么多次之后。

  这位爷,是不是仍旧将自己看作蝼蚁?

  四目相对。

  江凌川皱眉。

  他发现她眼中没有哀求,没有绝望,只有一片竭力维持的平静,以及一丝……认命般的坦荡。

  江凌川就看着她这样的眼睛,胸腔里那股因暴力而翻腾的躁意,竟奇异地一点点平息了下去。

  心间好似被巨浪拍打抚慰,又好似全身心浸入了温暖的池水。

  他松开了扼住她喉咙的手,甚至用指腹揉了揉那处被他按出红痕的肌肤。

  他突然很想贴近,贴得更近,好汲取怀中女人那股平静的力量。

  他于是将头埋入了怀中人的脖颈。

  温暖,舒适,还有股奇异的甜香。

  江凌川用鼻尖蹭了蹭身下娇嫩白皙的皮肤,抬起头来。

  “你今日吃了什么?”。

  唐玉愣了一下,老实回答:

  “傍晚时,用剩下的米酒,煮了些年糕吃。”

  对于江凌川有些癫狂的行为和脑回路,唐玉已经有些适应,不管是动作和对话,她都能无脑衔接。

  “米酒煮年糕……”

  江凌川重复了一遍,忽然,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
  唐玉看着他难得舒展的眉宇和爽朗些许的笑意,鬼使神差地,轻声问了一句:

  “爷……可想用些?”

  话一出口,她自己都愣住了。

  江凌川的笑声停了。

  他看着她,眸色深沉,里面翻涌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。良久,他喉结滚动了一下:

  “好。吃些。”

  

穿成大龄通房后 第30章 “不怕死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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