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寡重生后,清冷权臣跪求改嫁 第105章 和……和离?
阮如玉定了定神,生怕再待下去生变,拢了拢微乱的裙摆,重新摆出几分柔弱模样:
“小叔叔,我忽然想起还有琐事要处置,挽秋还在外面候着,我先告辞了。?/卡&卡?小?1说ˉ网-§ .更o?^新D:§最?全′”
不等孟淮止回话,她福了一礼,转身就往门外走,脚步比来时快了几分。
这落荒而逃的模样,落在孟淮止眼里,换来了他一声低低的、带着纵容的笑。
阮如玉的身影刚消失没多久,孟淮止脸上的笑意便瞬间敛去,眼底的温柔被一层冰寒彻底取代。他缓步走回临窗的案前,指尖摩挲着阮如玉方才用过的茶盏――
瓷杯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温意,他的眼神却愈发锐利,像藏了锋芒的利剑。
“竹生。”
孟淮止扬声唤道,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,不带一丝波澜。
守在门外的竹生立刻应声而入,躬身待命:
“主子。”
“去墨韵斋一趟,请孟书行过来。”
孟淮止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,茶盖与杯身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,“就说我有事与他商议。”
竹生心头一动,抬眼瞥见孟淮止紧蹙的眉峰与冷沉的脸色,便知此事非同小可,连忙躬身应道:
“是。.d~1\k!a*n¨s-h-u¢.¨c′o?m/”
阮如玉刚由挽秋扶着踏出避风小筑,就撞见不远处的石廊下,那抹水红身影竟还未离去――
夏蓉蓉不知何时挪到了那里,正背对着院门望着远处的青竹,听见动静才缓缓转身。
四目相对,夏蓉蓉的目光在阮如玉身上停顿了一瞬,眉峰微蹙,显然疑惑她为何不继续等孟淮止了,出来得这般快,却终究没开口发问,只是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生硬的笑。
阮如玉心头了然,这女人怕是还抱着侥幸,想等孟淮止出现,便觉得有些可笑。她也懒得与她虚与委蛇,只淡淡颔首示意,便带着挽秋转身往回走。
阮如玉走后没多久,夏蓉蓉就又见竹生引着孟书行匆匆而来,两人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避风小筑门外。
孟书行一眼就看见了石廊下的夏蓉蓉,脚步顿时顿住,脸上露出几分惊喜与疑惑,转头对竹生道:
“你先稍等,我与蓉蓉说两句话。”
说着便快步朝夏蓉蓉走去。
“蓉蓉,你怎么在这儿?”
孟书行望了眼避风小院然后压低声音哄道:
“蓉蓉我刚从芙蓉苑回来,已经跟阮如玉说定了,给她三天时间准备,届时就用平妻之礼迎你入府,往后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女人了!”
可夏蓉蓉的脸色却没半分喜色,反而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。′1+4?k,a^n?s?h*u/._c!o~m?
她顺着孟书行的目光往避风小筑瞥去,心头翻涌着尖锐的疑惑与愤懑――
孟淮止特意让人请孟书行来,却对自己避而不见,难道他根本不知道昨夜中了药、与他缠绵的人是自己?
还是知道了,却故意装作不认?
耳畔孟书行的声音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棉絮,模糊得听不真切,但一丝丝不甘与悔意顺着血管蔓延开来――
昨夜走得太匆忙,怎么就忘了孟淮止或许药效未过、尚不清醒?
怎么自己当时就没留下点信物?
若是把那件绣着“蓉蓉”的绿色肚兜塞到他怀里,他总该知道是自己了吧?
“蓉蓉……别生气了好吗……”
孟书行还在她耳边喋喋不休。
她猛地回过神,看都没看孟书行一眼,攥紧丝帕转身就走,脚步又快又沉。
孟书行见状,只当她是被自己的承诺惊得说不出话,或是被这份“体面”感动得手足无措,连忙要追上去:
“蓉蓉!你等等!我还有话跟你说!”
竹生眼疾手快地拉住他,力道颇大,语气比先前更急了些:
“书行少爷!我家主子在里面候着,耽误了正事,可不是闹着玩的!”
孟书行被拽得一个趔趄,只能望着夏蓉蓉的背影叹口气,一步三回头地跟着竹生往避风小筑的小书房走。
他满心都是自己的“深情”终于打动了佳人,全然没察觉夏蓉蓉对他的漠视,更没读懂她眼底的烦躁与疏离。
踏入小书房时,孟淮止正端坐于太师椅上,侧脸线条冷硬如雕塑,周身散着不容侵犯的威严。孟书行连忙收敛起心神,躬身行礼,姿态恭敬:
“小叔叔。”
“坐吧。”
孟淮止抬眸瞥他一眼,示意他在对面的椅子上落座。竹生适时奉上一盏热茶,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,将阁门轻轻合上。
孟书行捏着茶盏的手指有些发紧,指尖泛白,试探着开口:
“小叔叔特意让人唤我来,不知有什么要事吩咐?”
孟淮止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,声音平淡无波:
“你想纳夏氏为平妻的事,我可以答应你。”
“真、真的?”
孟书行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,眼睛亮得像燃着的火把,先前的拘谨瞬间抛到九霄云外。
他搓着双手,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狂喜,连声音都带着颤:
“小叔叔您应允了?我就知道您最明事理!”
只要孟淮止点了头,他和蓉蓉的事才算真的稳了!
他激动地起身作揖:
“多谢小叔叔成全!您放心,我日后定会好好待蓉蓉,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!”
“但有个前提。”
孟淮止的声音陡然响起,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孟书行的狂喜。他语气里的清冷让孟书行的动作猛地僵住,抬眼望去,只见孟淮止正目光锐利地盯着自己,一字一句道,
“你必须与阮如玉和离。”
“和……和离?”
孟书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整个人都愣在原地,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。
早晨在芙蓉苑威胁阮如玉的场景猛地窜入脑海――
那时他不过是气急攻心,想逼阮如玉松口同意纳夏蓉蓉入府,压根没真打算休妻,更别提和离。他下意识地皱起眉,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阮如玉的模样:
她穿着藕荷色的软缎衣裙,垂着眼睫时睫毛像两把小扇子,说话时声音温温柔柔的,哪怕自己再冷落她,她也从未有过半句怨言。
连今早她捂着小腹、脸色苍白的柔弱模样,此刻都格外清晰地刻在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