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寡重生后,清冷权臣跪求改嫁 第106章 和离的补偿
“小叔叔,这……”
孟书行张了张嘴,先前的狂喜早已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犹豫与动摇。,e*r+c\i*y\a?n¨.`c?o!m′
“小叔叔,我只是想纳蓉蓉为平妻,并非要与如玉和离啊……和离会不会……太严重了?”
“严重?”
孟淮止冷笑一声,指尖叩击桌面的力道陡然加重,声响在寂静的暖阁里格外刺耳。
“今早你在芙蓉苑,不是指着阮如玉的鼻子说‘休书我会让账房拟好’吗?怎么,才过了半日,就不想认了?”
孟书行脸色一白,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――
他今早说那话不过是气话,没想到竟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小叔叔耳中。
他张了张嘴想辩解,却被孟淮止冷冷打断。
“如今我便替你做这个主,给你两条路选。要么,与阮如玉和离,我便答应你娶夏氏进门;要么,就当这事从没发生过,立刻把夏氏送走,往后再不许与她有任何牵扯。”
孟淮止说着,目光愈发锐利,像淬了冰的刀,直直刺向孟书行。
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早已攥紧,指节泛白。
“我……”
孟书行的目光在“和离”与“送走夏蓉蓉”之间反复挣扎,脑海中阮如玉温柔的脸庞与夏蓉蓉娇俏的模样交替浮现。!x\4~5!z?w...c′o¢m/
可一想到只要小叔叔点头,自己就能与心上人长相厮守,他心头的天平瞬间倾斜。
他猛地膝头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语气急切又坚定:
“小叔叔,是我糊涂!我当然要蓉蓉!我……我愿意和离!”
孟淮止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。
那笑意未达眼底,反倒透着几分嘲讽。
他抬手便从太师椅旁的暗格里抽出一叠折得整齐的宣纸,指尖一松,纸张便轻飘飘落在孟书行面前的矮几上。
“很好,你看看。若无异议,便签字画押吧。”
孟淮止的声音依旧清冷。
孟书行的目光落在宣纸封面“和离书”三字上,瞳孔骤然收缩――
仿佛那三个字烫得他眼疼。他万万没想到,小叔叔竟连和离书都提前备好了。
他颤抖着手指将纸页展开,只见上面字迹铁画银钩,清晰列明了和离后的各项事宜:
孟书行需支付阮如玉一笔丰厚的赡养费,名下城郊的五座良田、三间绸缎庄及一间酒楼一间典当铺子,尽数划归她名下;除此之外,还需另行补偿黄金百两,以作这些年的青春损耗。!1+3¨y?u?e*d*u_.`c+o¢m!
这也太多了吧?
这般优厚的条件,远超寻常和离妇人的所得,几乎是将孟书行的大半私产都划了出去。
他捏着纸页的指节泛白,喉结滚动,先前的坚定竟如潮水般退去大半。
“小叔叔,这……”
他抬眼看向孟淮止,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迟疑,
“是不是太过优厚了?阮氏她……”
“怎么?”
孟淮止挑眉,目光如炬地盯着他,
“你觉得她不配?还是说,你舍不得这些身外之物?”
“不是!”
孟书行连忙摆手,却一时语塞。
不是觉得阮如玉不配,重视没料到孟淮止会将一切安排得如此妥当,连和离书都提前拟好――
那些财产都是他一厘一毫攒下的,孟淮止就这么拟好了给阮如玉,倒像是早料定他会选择娶夏蓉蓉一般。
“小叔叔,此事是不是该与阮氏商量一番?”
他找了个借口试图拖延,
“她对我一向情深意切,骤然得知要和离,怕是难以接受。再说她父母双亡,在京中无依无靠,若是没了我这个依靠,万一……万一想不开可如何是好?”
这番话出口,连他自己都觉得有几分尴尬。
今早还在芙蓉苑对阮如玉恶语相向,此刻却摆出这般体恤姿态。
可话一说完,他又莫名觉得有几分道理:阮如玉性子温顺,向来对他言听计从,骤然提和离,她会不会真的做出傻事?
孟淮止闻言,发出一声低低的冷嗤,笑声里的不屑毫不掩饰。
他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锐利如刀,直直刺进孟书行的心底:
“孟书行,你倒有脸说这话。这些年你如何待她,府中上下谁不清楚?如今要和离了,才想起她的‘情深意切’?”
孟书行被怼得脸色涨红,张了张嘴却无从辩驳,只能垂着头不敢直视孟淮止的目光。
“至于她的归宿……以后也轮不到你操心。”
孟淮止的语气重了几分,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,
“我自然会保她衣食无忧,平安顺遂。”
他的眸子暗了暗,眼底掠过一丝旁人难懂的情愫,然后继续道:
“你只需做好你该做的――签字。”
他说着,将一方沾好朱砂的砚台推到孟书行面前。
墨汁的清香混着朱砂的微涩弥漫开来,却让孟书行的心头愈发沉重。
他看着那鲜红的朱砂,又想起阮如玉垂着眼睫、温顺隐忍的模样,手指竟迟迟落不下去。
“小叔叔,再容我想想……”
他声音发颤,
“此事太过仓促,我若是就这么签了,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说我薄情寡义?”
孟淮止看着他犹犹豫豫的样子,眼神愈发冰冷:
“你与夏氏纠缠不清,想着纳平妻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薄情寡义?如今不过是让你给她一个体面的了断,倒开始顾虑自己的名声了?”
他顿了顿,语气陡然转厉:
“孟书行,我的耐心有限。给你选择不是与你商议,是通知你。”
这话如同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孟书行的心上。
他清楚孟淮止的脾气,向来说到做到――若是真惹怒了他,别说娶夏蓉蓉,恐怕自己也落不到什么好。
脑海中,夏蓉蓉娇俏的面容与阮如玉苍白的脸庞反复交替。
最终,私欲还是战胜了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。
比起能与心上人相守,这些算得了什么?
和离的补偿多些就多些吧,反正蓉蓉不是那样贪财的人,她要的从来都是自己这个人。
他深吸一口气,猛地抬手抓起桌上的狼毫笔,蘸了蘸朱砂,闭了闭眼,在和离书的落款处摁了手印,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朱砂鲜红,字迹潦草,却像一道无法挽回的烙印,彻底斩断了他与阮如玉的牵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