掏空仇家空间流放,亲爹一家悔哭 第178章 韦雪替小沉氏顶罪而死
老沉氏、小沉氏、沉玉蝶、谢川言等人跟着薄卫从武宇城回来,一个个都呆呆地不说话。微趣小税徃 追醉鑫漳劫
谢流萤看韦雪不在,问道:“韦氏呢?”
“死了。”谢川言恹恹地说,“在武宇城,我们没找到陛下,齐会一家也跑了。二嫂(小沉氏)一怒之下爬狗洞进行宫点了一把火,回来的路上被郡守衙役逮住了。”
小沉氏眼看被逮住,握住韦雪的手,喊着:“弟妹,你最善良,我现在男人死了,儿子死了,女儿也死了,我多惨啊,后半生一点指望都没了,你可怜可怜我,把罪责都替我担了,好不好?”
韦雪想拒绝,她也怕死。
小沉氏、老沉氏都劝说她:“反正只烧了一间屋子,最多抽几鞭子。”
韦雪哆哆嗦嗦,习惯性的奴性,让她拒绝的话说不出,含着泪花说道:“以后,你们会照顾我吧?”
“那是当然,我们都是好妯娌,你又是为我顶罪,当然都会照顾你。”
老沉氏、小沉氏、沉玉蝶,三代沉家女人一起忽悠韦雪,韦雪从来没有得到她们如此好声好气的对待,就答应下来。
乱世用重典,郡守问了前后经过,韦雪把罪责都担下来,供认不讳,郡守当场就判韦雪杖毙。
韦雪听到判词时,吓傻了,这才拼命磕头,说道:“不是罪妇,罪妇没有放火。”
没人耐心听她辩解,因为武宇城又来了大人物,等待郡守接待,再说,韦雪脸上还刻着字,打死更毫无顾忌。
至于谢斯年的冤屈,方郡守就一句话:“要告御状去找陛下,要告齐会去找六扇门,本官不受理。”
韦雪被打得血肉模糊,她本来就油尽灯枯,十板子都没挨过去,就断气了。
沉玉蝶受了惊吓,小产了。
老沉氏、小沉氏都受了伤,没有讨到任何好,薄卫也懒得停留了,便带着他们又回来了。
谢流萤看着谢川言,怒道:“韦氏被打死,你就没有替她分辩一下?”
谢川言气急败坏地说:“我有什么办法?她硬要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!良言难劝赴死的鬼。μ天′\禧?$¥小/`:说μ网?# `已±?发¢布3最?新?章£&节D#死了好,死了省得天天再磨我眼珠子。”
谢流萤好一会子没说话,忽然,她冲到小沉氏跟前,噼里啪啦扇了小沉氏十几个耳光。
一边哭一边说:“姓沉的,你卖了我弟,又害死一条命,你会遭报应的。你儿子、女儿、男人、孙子,全死,偏不让你死,让你痛苦地活着,这就是你的报应。”
小沉氏被她打蒙了,跳起来与她对打。
谢流萤拼死与小沉氏撕扯,沉玉蝶也帮着小沉氏一起打。
谢流朱看见姐姐被打,马上也扑上去。
姐妹俩新仇旧恨,几乎是生死搏斗,小沉氏被打得昏过去,沉玉蝶也被打倒,老沉氏更不必说了,被推得仰倒在地,不能动了。
谢流萤就象街上的泼妇,又象得胜的小公鸡,狠狠地咒骂沉氏三女,骂得天地昏暗。
骂完,开吃甜薯。
谢流萤一边啃甜薯一边哭。
谢流朱哭着说:“姐姐,你不是天天说叫娘去死吗?她死了,你哭什么?”
“我恨她,恨她不疼我们仨,只疼旁人;恨她卖了我们的兄弟;恨她关键时刻不帮着我们……她死了我哭什么?呜呜呜……”
她数落韦雪不孝顺外祖父、外祖母,对舅舅只有盘剥,对他们姐弟三人只有苛待,还把财物全都补贴给三个姓沉的贱人,最后还死在她们手里。
一边说一边哭得悲伤。
最后,谢流萤问谢川言:“你把她葬在哪里了?以后找到羽儿,还能不能去祭奠她?”
谢川言也哭,他这辈子都过的什么日子呀!
“我是葬了她,但不希望你们去祭奠她。她那种人,不值得你们惦记。她不是喜欢二房的吗?爹把她和谢斯年葬在一块了,叫她生生世世去照顾谢斯年吧!”
谢流萤和谢流朱哭了一场,姐妹俩对谢川言说:“爹,你以后还顾着祖母和二房吗?”
谢川言道:“我兄弟没了,侄子、侄孙子都没了,二房与我也没关系了。?h′u?l,i*a?n¢w^x,.\c?o_m+只是你祖母,她到底是我亲娘……”
“那行,爹,你行行好,写一份断亲书给我吧,我求你了。爹,我弟能不能找到我也不知道,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姐妹俩,与我们断亲吧,我们不想死,也不想被祖母卖了。”
小沉氏翻译道:“你爹还活着,你怎么能断亲,我不同意断亲。”
谢流萤看都不看她,只看着谢川言:“爹,求求你,断亲吧,算您积德行善。”
谢川言号啕大哭。
谢流萤又去求薄卫。
薄卫对谢川言说:“天下乱了,皇帝跑了,当官的都跑了,接下去会怎样谁也不知道,她们姐妹俩是你的血脉,你护不住她们,还不如断了亲,给她们一条活路。”
谢川言还想赖着,谢流萤看江无恙在场,拉着谢流朱去江无恙跟前,哭求江无恙帮助她断亲。
“江大人,我们姐妹只想活命。”
“我们家的悲剧,其实都是我爹造成的,韦氏之所以软弱没有骨头,天天巴结沉氏贱人,就是因为我爹无能,靠不住。”
“我唯一的胞弟已经被祖母、二伯娘、谢斯年合伙卖掉,我们姐妹不想再被卖掉。”
江无恙听完前因后果,又向解差、谢川言等求证,得到肯定的答复。
便对谢川言说道:“按理说清官难断家务事,但是你们家的事并不难断。谢川言,本官判你与谢流萤、谢流朱断亲。”
尽管谢川言不同意,老沉氏也不同意,但是江大人、薄卫都主张断亲。
谢川言无计可施,哭着给谢流萤、谢流朱写了断亲书,江无恙也下了一张判决书,盖了六扇门的印信。
谢流萤、谢流朱拿着断亲书又哭又笑,终于与前宁国公府的一帮人没有任何关系了!
次日一早,天才微微亮,便有大批逃难的百姓,如滚滚河水,呼啸而来。
他们满面灰尘,双目疲惫而惊恐。
看见骆笙这一帮人,那些人直接从他们的缝隙里挤过去,拼命往前跑。
骆笙拦住一个用独轮车推着老人孩子的汉子问道:“你们是躲北炎贼的?”
“是啊,夫人,日子没法过了,北炎军打过来了,跑不快的全被杀了。那些王八蛋把人头都堆成京观……”汉子一边说一边哽咽,“你们还有心歇着?快跑吧!北炎军已经破了皇城,京城血流成河。”
那汉子说着走着,脚下不停。
谢岁穗看见一个妇人背着个襁保,拄着棍飞跑,嘴唇都已经开裂,她把手里的水囊递给她:“大嫂,您喝一口水,给我说说北边的情况好不好?”
那妇人才接了她的水囊,旁边就窜出一个人,一把抢了水囊就跑。
谢星朗脚下飞快,一把提住他的衣领,拉回来,说道:“水也不是不能给你,但是你要把北方的情况给我们说一说。”
“水,水……”那人沙哑着嗓子,指着不远处已经昏迷的老人孩子。
谢星朗实在做不出打人的动作,便放开手。
谢岁穗又拿出一个碗,把水给那妇人喝。
那妇人咕咚咕咚喝得发噎。水喝下去缓了缓才说:“小姐,谢谢你的大恩大德。”
“不用给我说谢,你就给我讲讲一路的情况。”
那妇人说:“我是从留陈县来的,原本一家人逃出,我还有四个小叔子,路上遇见了北炎军的一股骑兵,他们把我男人杀了……我的女儿被抓走……四个小叔子被别人拉走,说一起杀北炎军。”
“女人用绳子绑起来,男人用铁链串起来,拉回去做奴隶。”
“所有的粮食、家禽,都被拉走,说重封人狡诈,把东西拉回草原才放心。”
妇人说,他们原本是往东面逃的,能尽快过大江,但是在三水城那边遇见了一伙凶狠的外贼。
那些人长得矮小,相貌不错,但是比北炎人更加凶残。
这些小矮子什么都不问,见人就杀,根本不留任何活口。
谢岁穗大概有个猜想:“那些小矮子说的话,你们是不是都听不懂?”
“是的,北炎人个子高大凶恶,说话能听懂,那些小矮子说的话,听不懂。”
谢岁穗心说猜对了,东陵人也进来了。
东陵人和北炎人不同,北炎人习惯了游牧,他们不愿意种田,只想抢掠粮食带回。
东陵人在远海生活,他们时时刻刻都想上岸,把重封人杀光,占有重封百姓的土地,让东陵族的人上岸生活。
相对于北炎人,东陵人是灭了别的种族占其家园,他们更凶残,更可恨。
那个抢了水囊给老人孩子喝水的男人,过来也给他们讲一路的遭遇。
“对不起,抢了你们的水,我实在是没办法了……我是从北都州逃来的,我们全村人都死了,那个老人不是我爹,孩子也不是我的孩子,一个村的人,就剩下我们仨了!”
那人麻木地说着,大概太悲伤,已经无法在脸上做出悲伤的表情。
“北炎军滞留在京城,京城富庶,他们忙着在京城掠夺,否则我们都跑不出来。”
男人说道,“我已经连续跑了很多天了,累了就在路边躺一下,只要睁开眼就是逃……”
这边说话,那个老人哭起来,男人赶紧回去看,那老人双目泪流,说道:“寒娃没气了……”
男人急忙去看他怀里的孩子,那孩子一点生气也没了。
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,目光呆滞地说:“完了,全完了。”
老人说:“汉庭,你自己逃吧,也别管我了,我也走不动了,你逃出去,给咱们村留个根等世道太平了,你回去,把咱们村重新建起来……”
“五叔公,您别这么说,我一定能带着你去江南,咱们去江南,侉子打不过大江。”
那男人大哭,老人不甘地说:“完了,重封完了。汉庭啊,你走吧。”
头一歪,也死了。
那男人悲伤地跪地大哭。
流放队伍看着这一幕,也听到了他们的话,人心浮动。
皇帝跑了,京城沦陷,重封完了。
他们还要继续流放吗?